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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人生若只如初見 柔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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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是呂斌的聲音。他將喬嫣和那男人帶到旁邊一個隱蔽的處所。

“你怎麽會在這裏?”喬嫣很詫異。

“我聯系不上喬然,她的手機一直無法接通。打電話到家裏,你媽說她去參加教會的 活動。但我問了淩靈瑤,淩靈瑤說今晚教會根本沒有活動,我就預感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又給你打電話,可是手機關機了。我查詢到你關機前手機信號的來源位置,到了彩虹橋 附近,正好看到你們兩個人。”呂斌焦慮不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快告訴我!”

喬嫣看了呂斌一眼,心裏又難過,又酸楚,又茫然。“喬然她……被綁架了。”她到 底還是將事情和盤托出,呂斌,是她信得過的人。

呂斌眼神悲憤而震驚,像個石柱般立在那兒。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此時喬然仍在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哭累了,她癱在地上, 哀哀哭泣。“姐姐、呂斌,你們快來救我……”

“我明白了,我對誰都不會說,自己想辦法查清你身邊這個男人的底細。”呂斌鄭重 承諾。

第二天,喬嫣沒有去上班,曾錦苓聯絡不上她。

“喬嫣昨晚出門後就沒有回家,她的媽媽也聯絡不上她,據說連她的妹妹也失去了聯 絡。”曾錦苓一臉的焦急,“會不會出什麽事了?”

雖然呂斌也沒敢把喬然失蹤的事情告訴卓莠琴,但卓莠琴自己還是不放心,一大早就 給喬然打電話。喬然的手機一直無法接通,她也設法找到了教會的人,得知根本就沒有什 麽活動。她隨即和喬嫣聯絡,喬嫣的手機卻處於關機狀態。正好曾錦苓往家裏打電話,詢 問喬嫣怎麽沒來上班,卓莠琴急得都口齒不清了。

“連喬然也下落不明嗎?太奇怪了。”莫語晴也感到強烈的不安,“該不會她們姐妹 一起被卷入到什麽案子裏了吧?”

“喬嫣從來不會無故缺勤,手機也一直保持24小時開機。很可能是出事了。”曾錦苓 越想越不對勁。正在此時,座機電話鈴響了,曾錦苓接聽了電話。

“分區派出所那邊打來電話,發現了喬嫣掉落的證件。她昨晚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被 巡警發現後,兩人一起逃跑了。這實在很蹊蹺,喬嫣為什麽要逃跑呢?”曾錦苓放下電話 ,疑惑不已。

事情是瞞不住了,呂斌只能裝作毫不知情,參與調查。

監控錄像畫面中可以看到喬嫣和那個男人。將男人的臉部放大後,莫語晴頓時驚叫起 來:“這個人是……”她用手捂住嘴,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是誰?”呂斌急問。

“這不可能,怎麽可能呢。”莫語晴仍未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快說啊,別廢話了!”呂斌耐不住性子了。

“這人很像是海博天,可是……可是他已經死了。”莫語晴說得磕磕絆絆的,“就是 ……就是那個罪行累累的海盛集團前任董事長海博天……他……他已經在爆炸中喪生了。 ”

呂斌明白了,海博天,就是七年前海文卿故居人質被綁架案,還有ac6項目的幕後操縱 者,他暗地裏從事藥品犯罪,也是犯罪組織竹下幫的實際領導者。呂斌並沒有參與海博天 的案子,因此沒認出他來,而莫語晴當時是刑警支隊前任支隊長辛梓驊的助手,對那個案 子非常了解。辛梓驊與海博天相勾結,隨著海博天的罪行逐漸暴露,他的幫兇身份也浮出 水面。兩人被捕後,辛梓驊在警車上引發了爆炸,和海博天同歸於盡。

“爆炸後,屍體有鑒定嗎?”呂斌問。

“沒有。”莫語晴搖頭,“車子在爆炸後墜入海裏,只打撈到辛隊長殘缺不全的屍體 ,海博天的沒有打撈到。”

“沒有屍體,那就是還有生還的可能性。”呂斌咒罵了一聲,“那個老東西壞事做絕 還這麽命大,現在又來為害人間。”

喬嫣決定帶那男人去海邊的游樂場,看到摩天輪後,也許他能想起自己的住處在哪裏 ,繼而恢覆更多的記憶。中午12點,喬嫣依照事先和呂斌的約定,帶那男人到途中一家餐 廳吃午餐。

過了一會兒,呂斌走進餐廳,在喬嫣背後的座位坐下,悄悄將一封信遞給了喬嫣,信 中說明懷疑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尚在人世的海博天,同時附有海博天家庭狀況的詳細資料 。喬嫣也提筆在信紙背面寫字,根據男人身上的燒傷痕跡,還有她對其進行的分析,此人 必是海博天無疑了。

她將那封信又悄然遞還給呂斌。

兩人中間有一道隔板,上面是一個小平臺,擺放著幾盆盆栽。兩人誰都沒有回頭,只 是都背靠在隔板上,方便談話。

“海博天連醫院都不敢去,肯定藏在很隱秘的地方。”喬嫣壓低了嗓音。

“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呂斌說。

“你們也不知道他的窩藏地點吧。”喬嫣不願就此罷手,“連他還活著都不知道,這 樣怎麽救喬然。”

“喬然不一定就在他那裏。”呂斌勸她,“可以從海博天身上調查給你打電話的人, 找出真兇。”

“現在比起調查真兇,救出喬然更加重要。”喬嫣心中冷澀而酸楚,“游戲規則是不 許跟同事聯絡,在確定喬然安全無恙之前,我只能聽那個人的。更何況,我們內部有內應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呂斌沈嘆了口氣。“如果喚醒海博天的記憶,你很有可能會被他殺掉,他可是個殺人 不眨眼的狂魔。”

“我別無選擇,現在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了。”為了救喬然,喬嫣已經豁出去了,“ 現在只剩下不到13個小時了,我寧願自己被殺,也不要讓喬然遭遇不測。”

呂斌沈默了,他的內心備受煎熬,從個人感情來講,他和喬嫣一樣,首先顧及喬然的 安危。但是,身為一名警察卻知情不報,這是嚴重錯誤的行為,而且海博天還是一名可怕 的罪犯。最終感情還是戰勝了理智,他沒有阻止喬嫣,任由她帶著海博天離開。

曾錦苓給淩靈瑤打了電話。

“曾教授找我有事嗎?”淩靈瑤對曾錦苓的態度還算客氣。

“想請你幫個忙。”曾錦苓放低了身段,“上次看你運用了地理信息系統gis,你能不 能對一個人的活動範圍進行計算分析,就是類似於地理學的犯罪心理畫像?”

“如果需要我協助調查,讓尉遲弘自己來跟我說。”淩靈瑤不買曾錦苓的帳。

曾錦苓對淩靈瑤的口氣有些不滿,但還是盡量溫和地說:“尉遲弘受傷了,這個案子 他管不了了。”

“他怎麽受傷的,傷得嚴重嗎?”淩靈瑤緊張詢問。

“還好,不是太嚴重。”曾錦苓根本不知道淩靈瑤的心思,“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能不能計算出來。”

“既然尉遲弘不參與,我也沒興趣了。”淩靈瑤悶聲回答。

曾錦苓用的是免提,莫語晴在旁邊聽不過去,搶過話頭質問:“淩靈瑤,你不是喬然 的好朋友嗎。現在喬然和她的姐姐都下落不明,你居然還跟我們討價還價,你這算哪門子 朋友啊,我真替喬然感到難過!”

淩靈瑤被堵得啞口無言,直接掛斷了電話。但是30分鐘後,她出現在了公安局的大門 口,打電話讓莫語晴下樓去接她。

“需要我做什麽,趕緊說。”淩靈瑤一來就進入工作狀態,剛才電話裏的抵觸情緒仿 佛已煙消雲散了。

曾錦苓和莫語晴也不同她計較,趕緊行動起來,三人配合,對海博天的活動範圍進行 了地理心理畫像,根據大屏幕顯示的、目前監控拍攝到的幾個位置點可以推算出,他和喬 嫣是向著海邊別墅的方向而去,海博天在海邊有一棟豪華別墅,他過去一直居住在那裏。 淩靈瑤認為,海博天一定會在那片區域出現。

“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叫海博天,今年51歲。在爆炸中受傷前,你一直居住海濱區環 海道一帶的別墅裏。”喬嫣對海博天說。

“海博天,這名字不錯。”正在埋頭吃午餐的海博天擡起頭來笑了笑,“滄海橫流, 搏擊長空,顯英雄本色。”

“你的父親生前是海盛集團的董事長,名叫海世宜,母親名叫趙玫。父母親都去世了 ,你還有個哥哥,也很早就病逝了。”喬嫣盯著海博天,她沒有說明,海博天的哥哥是被 他害死的。

海博天沈思地望著桌上的餐盤,他的記憶之門似乎被扣動了。

“你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從小衣食無憂,有良好的家教。但是,你一直被優秀的 哥哥所壓制,被父母漠視。”喬嫣繼續啟發他,“同樣是父母所生,可是哥哥才是父母指 定的家族產業繼承人,直到哥哥突然病死,他才成了所有產業的繼承人。”

“別說了!”海博天突然發怒了,一些他最不願面對的往昔片段撞入腦海,父母的冷 漠,哥哥的嘲諷,他恨透了他們,他用黑色的畫筆塗抹照片上哥哥的臉,他發誓,總有一 天要讓這個討厭的人從世界上消失!海大叔就是出來打個醬油,蹦跶兩下就over了,他在 謎情裏面不是什麽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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